臨床上,我們常借用《孫子兵法》的智慧,指導癌癥的個體化治療。《孫子兵法》中,“不戰而勝”是兵家制勝的最高境界。這里的“不戰”,在筆者看來,有這么兩層含義:
一是無須創傷性治療,一般調理、溫和應對即可;
二是選擇“置之不理”,本質上無須多管它。
有這樣一個案例,分享給大家。
25年前的某天,筆者接診了這么一位女患者:人非常的瘦弱、憔悴,看起來不到30千克。坐下來了解以后才知道,當時她50多歲,患有嚴重的更年期癥狀,伴隨著小便疼痛。因為同姓何,又瘦得反常,故留下較深的印象。
越治療,越反復
在交流中,何女士訴說4年前確診為膀胱移行上皮細胞癌,4年間放療3次,藥物灌注過幾十次;最近一次灌注剛剛結束三四個月,又出現小便澀痛,她知道自己的癌癥第三次復發了。
因體質特別差,弱不禁風,且已做過多次系統治療,非但沒能控制住,身體還遭了罪。過去幾年陸續跑了上海多家擅長泌尿科的醫院,尋找更好的治療方法,但都告訴她只能手術切除膀胱。
而她寧死也不接受切除膀胱,也不愿再行電療、灌注等治療。轉而希望借中醫藥調整,希望能別讓她遭罪,哪怕只是拖幾年……
溫和應對,未嘗不可
當時,她狀態極差,癥狀也頗多。有焦躁、潮熱、睡眠差、白細胞很低、小便澀痛不利等。鑒于此類尷尬,只能溫和且系統地加以應對,并囑咐她:多喝水,不憋尿,不吃辣,搞好睡眠!
前后復診幾十次,她的癥狀逐步消除,體重也有所增加,卻因懼怕醫院,遲遲沒有復查,只是斷斷續續復診。約2003 年“非典”疫情前后,她不再來了,但印象一直留在我的腦海中。
不動干戈,亦可勝癌
然而,20多年后,前年秋天,她再次出現,雖說上歲數了,但身體看起來至少沒有病態了。
找到我是因為她先生確診為直腸癌,遂來求救。我則從何女士的名字中回想起來那段記憶。久違的重逢,與她相談甚歡。
她話語頗多,反復強調這些年來一直牢記我的話。維持到今天,雖體質仍差,但能夠安穩活著,沒什么大病,只是瘦而虛弱,已經很滿足了。
臨床如何選擇“戰”或“不戰”,尺度應該如何把控,其中充滿了智慧和技巧。
像甲狀腺癌、乳腺癌、肺部磨玻璃結節等患者,我們說:“有時不治療是最好的治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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